斯特林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宸，仿佛要从这个年轻人的瞳孔里，看穿他疯狂言语背后的底牌。
“你的命？”
“你的命值几个钱？”
斯特林的声音沙哑，贪婪的本性让他下意识地开始估价。
苏宸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也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
良久。
斯特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成交。”
第二天，一则消息引爆了整个北美体育圈。
洛杉矶快船队，宣布任命一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华人苏宸，为球队新任总经理兼篮球运营总裁。
他获得了球队管理的一切权力。
espn的头条标题只有一个词：“who？”
舆论哗然。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nba历史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一次任命。
快船队，再一次成为了全联盟的笑柄。
洛杉矶。
快船队新闻发布会现场。
数百名记者将小小的发布厅挤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像是永不停歇的雷暴，对准了主席台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苏宸。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却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没有球队老板陪同。
没有前任经理交接。
他就那样一个人坐在那里，年轻的东方面孔在长枪短炮的包围下，平静得有些诡异。
“苏先生！”《洛杉矶时报》的资深记者率先发难，“请问你的履历是什么？除了在马刺队当了一个月的试用助教，你还有任何篮球相关经验吗？”
问题尖锐，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质疑。
苏宸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面前的话筒，轻轻敲了敲。
“今天，我只宣布一件事。”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所有记者都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
“从即刻起，洛杉矶快船队名单上的所有球员，都被摆上货架。”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记者们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几秒钟后，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他说什么？”
“他要卖掉所有人？包括状元？”
“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吗？第一天上班就把球队拆了？”
一个记者笑得前仰后合，高声喊道：“先生！你确定你没走错地方？好莱坞的喜剧片场在隔壁！”
嘲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他们看着台上的苏宸，就像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疯子。
苏宸对满场的笑声置若罔闻。
他放下话筒，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发布台。
留给全场记者一个冷漠的背影。
新闻发布会，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快船队的总经理办公室。
苏宸坐上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皮椅，没有丝毫兴奋。
他拿起电话，拨出了第一个号码。
“你好，我是洛杉矶快船队的苏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哦？那个中国小子？恭喜你，你现在是全联盟的笑话了。有什么事？”
“哈哈没兴趣，我们球队有自己的吉祥物了。”
电话被挂断。
苏宸毫不气馁，立刻拨出第二个号码。
“萨克拉门托国王队？”
“不，我们对水货状元没兴趣。”
“嘟嘟嘟”
第三个，第西个，第五个
连续十几通电话，换来的都是无情的拒绝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现在没人愿意和我们交易了！”
苏宸没有理他，继续拨号。
“多伦多猛龙队？”
“是你？那个神奇小子？”
“奥洛沃坎迪。”苏宸首入主题。
“嗯一个状元，听起来不错。但你知道，他的新秀合同可不便宜。”卡特开始打太极。
“我替你支付他第一年一半的薪水。”苏宸说。
卡特来了兴趣：“哦？条件呢？”
卡特的心脏猛地一跳。
用一个垃圾合同，加上一个预计顺位在十几位的首轮签，去换一个状元秀？
而且对方还愿意倒贴一半的薪水？
这世上有这种好事？
卡特怀疑自己遇到了一个骗子。或者，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确定？”他试探性地问。
“给你三分钟考虑，过时不候。”苏宸的语气故意带上了点不耐烦。
“不用三分钟！”卡特生怕他反悔，几乎是吼了出来，“成交！我马上让法务起草文件！”
他占了大便宜！
他用一个废物，从一个菜鸟手里，骗来了一个状元！
这将是他职业生涯最辉煌的一笔操作！
交易的消息，在半小时后公布。
联盟，再次震惊。
所有球队的总经理都傻眼了。他们想过苏宸会做蠢事，但没想过会蠢到这个地步！
这是在做慈善吗？
洛杉矶的街头，愤怒的快船球迷走上街头。
他们点燃了苏宸的照片，高喊着让他滚出洛杉矶。
“耻辱！”
“斯特林和他的中国走狗，正在毁灭这支球队！”
电视里，评论员们用尽了所有刻薄的词语来形容这笔交易。
“自杀式操作。”
“nba历史上最愚蠢的交易，没有之一。”
而在风暴的中心，快船队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苏宸挂掉电话，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无视了窗外传来的隐约抗议声，也无视了身旁斯特林那张因为狂喜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上面是多伦多猛龙队过去几年的战绩和球员资料。
苏宸拿起笔，在那份文件上，猛龙队99年的首轮签旁边，写下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未来西个赛季的全能锋线，一个是未来的最佳防守球员。
斯特林颤抖着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那份交易报告，又看了看苏宸写下的两个陌生名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不安而发抖。
“奥洛沃坎迪就这么没了？”
“一个状元，换来了一个病秧子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选秀权？”
“苏！你确定你确定这堆人，能赢球？”
苏宸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冰冷，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
“我不是来赢几场球的，唐纳德。”
“我是来拿走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