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山姆也看准时机，伸出双手，体内的恶魔力量汹涌而出，对着那名高阶天使因为全力攻击而暂时忽略防御的脚下地面，瞬间发力。

这处之前被杰西力量震裂、渗出地下水的位置，瞬间受到了冲击！

同时丢出了身上所有的驱魔源水。

击碎地面，驱魔水混合着地下水溅射出大量的水珠，溅的到处都是。

那天使身体和光翼都被突然的情况浇湿了。

天使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忿怒的闷哼，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圣焰也为之一黯，不过驱魔水对于天使的效果很弱，顶多就是干扰一下。

“迪恩。”山姆大喊。

“来了！”

迪恩早已冲向停在一旁的黑斑羚，他跳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猛打方向盘，黑斑羚如同发怒的公牛，咆哮着撞开挡路的碎石，笔直地冲向那名身形僵直的高阶天使。

“砰！！”

沉重的轿车狠狠撞在天使身上，虽然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巨大的冲击力成功将他撞得跟跄后退，打断了攻击。

“卡斯迪奥！”迪恩从车窗探出头大喊。

卡斯迪奥忍痛爬起，没有丝毫尤豫，用指甲迅速划破自己的手掌，天使之血涌出。

他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刻画出一个复杂而古老的符文阵-——天使传送阵。

“快进来！”

卡斯迪奥吼道，传送阵开始散发出强烈的白光。

迪恩跳落车，山姆一把抱起因为连续使用力量而虚脱、几乎站不稳的杰西，三人迅速冲进传送阵的范围。

白光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在最后消失前，杰西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混乱的厂房和天空中愤怒的天使，他小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越年龄的沉重和明悟。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身上的力量，注定让他无法像普通孩子一样躲藏，麻烦会一直追着他，直到他真正面对的那一刻。

躲避是没有用的。

下一秒，光芒散尽。

废弃工厂内只剩下狼借一片，以及天堂天使们不甘的声音和地狱犬的咆哮，紧接着又是光和黑雾的大战。

失手的天使们在用恶魔泄愤。

莫里克庄园的门口，四个身影略显狼狈地出现后，在汉娜的带领下，来到庄园下面的安全屋内。

天使传送阵的传送是随机的，所以他们一路躲闪，很是小心。

杰西看着周围陌生而充满咒文的墙壁，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此时他好奇看着眼前这个庞大庄园的主人，心情还没有恢复，整个人带着疲惫。

杰西也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自己不可干扰的强大力量，这是他在那些天使和恶魔身上没有感受到过的。

不是说这股力量有多么强大，这他分辨不出来。

但这股力量并不属于天使或恶魔，他没有那种克制或者同类的感觉，这使得他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

此时他蜷缩在一张铺着厚毯子的扶手椅里，小口啜饮着汉娜夫人特意为他准备的热可可，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连续的追杀、力量的失控、天堂与地狱的轮番登场，让这个十岁孩子的心灵承受了远超负荷的压力。

吴恒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迪恩靠在门边，擦拭着他的匕首，眼神警剔，山姆则和卡斯迪奥低声交换着情报，气氛凝重。

良久，杰西放下杯子，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想要我？”

“我的力量是不是很坏的东西？”

他想起自己差点杀了迪恩，想起那轻易抹除恶魔的景象，小小的脸上满是自我怀疑，虽然年纪小，但也懂得什么是教堂，是天使。

而一直像征救赎的天堂，却视他如仇敌。

吴恒坐下，目光平和地注视着杰西：“杰西，你的力量本身并不好，也不坏。”

“它只是一种工具，一种非常特殊的工具。”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微光组成的天平图案浮现，一边是纯净的白光，一边是深邃的黑芒，但天平并非完全平衡，黑芒一端微微下沉，散发着不稳定的波动。

“看这个天平，它代表这个世界的规则，天堂的秩序是白光，地狱的混乱是黑芒，而你的诞生，杰西，源于一个规则的漏洞。”

“恶魔在附身状态下沾污了纯净的人类血脉，在加之特殊的时间节点，这打破了某种平衡禁忌，因此你继承了这份‘不平衡’，你的力量，就是这种‘规则失衡’的具现化。”

“也就是他们称为的‘反基督’之力。”

杰西似懂非懂地看着那个天平幻象。

“正因为你的力量源于不平衡。”吴恒继续解释，“天使的力量却基于神圣秩序，你的力量可以‘中和’它；恶魔的力量源于黑暗混乱，你的力量某种程度上与之同源，但又因其‘失衡’特性而显得更加不可控和具有侵蚀性。”

“这也是路西法既想得到你，又可能无法完全掌控你的原因。”

吴恒收起幻象，语气变得严肃：“但这股力量就象一匹未经驯服的野马，它现在控制着你，而不是你控制它。”

“继续这样下去，无论你本心如何，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甚至真的如天堂所恐惧的那样，带来毁灭。”

杰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带着哭腔：“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学习控制它。”吴恒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可以帮你，但这条路需要你自己去走，我们做一个约定如何？”

杰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会为你挑选三处被天使和恶魔力量同时污染、纠缠的事件。”吴恒说道，“它们既是麻烦，也是你练习掌控力量的试金石。”、

“你需要亲自去解决它们，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如何分辨、引导，而不是被力量的本能驱使。”

“如果你能成功完成三次试炼，证明你初步掌握了这份力量，我会送你一件礼物，一件可以帮你屏蔽自身气息的护身符。”

“届时，只要你不主动暴露，天堂和地狱将很难再轻易找到你，你可以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